奧傑夫人
Madame Augey
奧傑夫人是我的法文啟蒙老師,認識她的時候她是上伏塔首都瓦加杜古(ouagadougou)大學的法文教授。個子小小的,說的法語就像加納利鳥在唱歌,但是教學的態度和要求卻像是一個女魔頭。我們初學法文,中國人對法語的 R, J, G 的發音特別困難,因為我們中國話裡根本就沒有這個發音。
記得我為了要把 英文的 R 變成法語的 喝 發音,我失聲了一星期,等到我恢復聲音的時候我就 喝 得出來了,我現在法語的發音是巴黎的京片子,要感恩 奧傑夫人。
奧傑夫人在巴黎出生,念的是巴黎索邦大學(Sorbonne),所以她的法語是京片子的京片子。有一年我農耕隊二年的合同期滿要回台灣度假,她特別故意安排要我替她帶非洲的禮物給她父母。我去了她巴黎的家,地方很好找,她父母就住在巴黎聖心教堂附近的一條馬路上。她父母還特別為我準備了傳統的法國午餐,餐桌鋪了幾代人留下來的家寶和銀器,這是我今生第一次在法國人家裡午餐,這麼盛情的招待至今難忘。
幾年前陪台灣的張姓和陳姓的兩位日文學生去巴黎和西班牙旅遊了17天,巴黎也安排了三天二夜。在巴黎旅遊時很難找到公共洗手間,一般就是找一家咖啡館喝一杯咖啡,順便去洗一下手。有一天我們找了一家咖啡館,有一位法國年輕人小聲的問我,你是不是特地來巴黎學的法語啊。
我告訴他沒有,但是我的法語老師是巴黎人,你為什麼問這個。他說你講的法語太巴黎腔了,我笑一笑,腦子裡替自己的胸前掛了一枚勳章。
人世間,先苦後甘也是一個哲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