咖啡加牛奶
Café au lait
我在西非,尼日時認識了二位當地的年輕人,安德烈(Andre )和皮爾(Pierre), 他們都是當地高官的子弟。安德烈的爸爸是財政部的局長,皮爾的爸爸是財政部長,由於長輩的關係,年輕一代的自然也成為好友。
我當時是在財政部長家鄉的農耕隊分隊的分隊長,週末我們都會開車50公里去首都尼阿美(Niamey )採購日常用品及看看電影渡一個週末,晚上則住在財長的公館。那時這二位年輕人也從巴黎大學畢業,一起住在財政部長的公館而互相認識。
安德烈的爸爸是當地的黑人而媽媽是法國白人,安德烈具有西非洲男人的修長身材,和法國人的高鼻子和大眼睛,皮膚是咖啡泡牛奶,不黑也不白。性格溫和,談吐文雅, 對我們黃種人來說安德里是一個標準的紳士美男子。
但有一天我們在聊天時他卻告訴我說他現在是兩面不是人,在非洲他們說我是白人,但去法國他們說我是黑人。我在這世界好像是個奇異的存在,上帝把我帶到這個世界,是不是在不對的時間與不對的地方 ?
我告訴他 上天創造萬物必有其旨意,你這麼健康而受過這麼好的教育,用你的聰明才智慢慢去尋找你自己的生存空間吧。
安德烈是一個話不多而很文雅的一個年輕人,文學和音樂的修養都很好,尤其是音樂和我是臭氣相投,他也是我在尼日時的精神好友。每週末去首都渡假成為我一星期的精神糧食,緩衝了非洲每日煩忙而枯燥的工作壓力。
不久我又從鄉下去首都,只看到財長的兒子皮爾,我說安德烈呢?他告訴我,他走了,服毒自殺。
我一時說不出話來,呆呆的坐在那裡。夜靜人深時淚水不斷的流下,哎!人性的枷鎖!